「我逃亡了大半個地球,才學會什麼是愛,什麼又是命運和抉擇……」
比《群》更厚的史詩大作!強尼戴普演出的真實人生!
我曾是在海洛因中失去理想的革命份子,
在犯罪中失去操守的哲學家,
在重刑監獄中失去靈魂的詩人。
故事是這樣開始的,從一個女人、一個城市、一點運氣開始。
本書是葛雷哥里.羅伯茲的自傳式小說,他從一個大學裡最年輕的哲學與文學講師,淪落為黑獄重刑犯,在穿越兩座機槍塔後,從澳洲看守最嚴密的監獄逃脫,偷渡至孟買──儘管潮濕、悶熱、熙攘擁擠,但能讓他在人間蒸發的城市。
帶著假名字、假護照和不可告人的過去,他在印度導遊的帶領下進入孟買底層社會,和乞丐、妓女、苦修聖者、演員、士兵與來自世界各地的逃亡者一起,在這個城市開啟新的人生旅程。
他將成為第一個住進貧民窟的白人,憑著一隻急救箱,當起受人敬重、無執照但免費的醫生;
他將愛上孟買,這個空氣中瀰漫著酸腐和甜膩、自由和狂野的城市,隨處可見收賄的警察、主持公道的黑幫、有組織的遊民、大剌剌攬客的妓女、從香菸檳榔到毒品都賣的攤販,以及人人臉上毫不吝惜的笑容;
他將學習用印度語、孟拉語和當地人溝通,並因言談間使用了 bear hug(熊抱)這個英文比喻,而榮獲一隻母熊的擁抱;
他將從偏僻村落的老嬤嬤口中,得到「項塔蘭」這個名字,印度語意為「和平之人」,那時還沒人知道他其實是個惡名昭彰的通緝犯;
他將邂逅美麗的卡拉,一個擁有聰明、秘密和湖水綠眼眸的女人,讓人在她身上尋找天使翅膀的同時,也看見魔鬼的犄角。他會為她奉獻一切,包括性命在內;
他將視哈德汗為第二個父親。哈德汗是孟買家喻戶曉的黑幫老大、聖人暨哲學家,與許多藝術家、企業家、政治人物交好,並在清真寺開講神學和倫理學,吸引各宗教的學者和學生慕名而來。透過哈德汗,他被黑幫吸收,認真上課學習各種「專業」,包括如何洗錢、偽造護照、走私黃金、販賣軍火等,甚至加入了寶萊塢電影圈、穆斯林游擊隊,同時,也一步步陷入謎團與陰謀的夾纏中……。
作者簡介
葛雷哥里.羅伯茲(Gregory David Roberts)
葛雷哥里.羅伯茲出生於澳洲墨爾本,他的「真實經歷」比任何小說都更具傳奇色彩,從學生時代就是個激進的運動份子,活躍於各種反戰、反法西斯、反政府組織,深信自己可以改變世界。優異的天賦,使他成為大學中最年輕的哲學和文學講師,卻在25歲婚姻破裂,失去妻子,更失去五歲愛女的監護權。他選擇用海洛因來填補生命中乍然到來的空洞,從一個理想主義者墮落為毒蟲。
上癮的需求逼使他拿著仿造手槍,以全套西裝打扮、溫和的談吐、禮貌的舉止,去搶劫銀行,因而獲得「紳士大盜」(The Gentleman Bandit)的封號。被捕後,24次的搶劫紀錄換來19年徒刑。兩年半後,葛雷哥里.羅伯茲於光天化日下逃出澳洲最戒備森嚴的重刑監獄,短暫停留紐西蘭,然後流亡印度。
這段長達八年的印度流亡歲月,便成了《項塔蘭》最真實的藍本。1991年他在德國被捕,決心坦然面對過去,入獄服刑。1997年獲釋出獄後,他著手寫下《項塔蘭》這部厚達千頁的自傳式小說,2003年出版後一鳴驚人,使他成為專職暢銷作家。
葛雷哥里目前定居孟買,每個月除了看上千封的讀者來信之外(其中有九成是詢問小說中那位有著湖水綠眼睛的女人,如今身在何方),主要協助民間團體為當地貧乏的醫療服務貢獻心力。同時繼續將自己如夢似戲的人生,寫成下一部小說。
作者官方網站:http://www.shantaram.com/,首頁那張帥氣威猛的照片,正是作者在孟買街頭和朋友騎著重型機車逛大街的景象,但別誤會,他們不是要去幹架,而是去幫一個慈善團體募款。
影片連結:tw.youtube.com/watch?v=PoP5vvTU4oU,作者概略介紹本書內容。
文章內文
第一章 流亡孟買
我花了很長的歲月,走過大半個世界,才真正學到什麼是愛與命運,以及我們所做的抉擇。我被拴在牆上遭受拷打時,才頓然了悟這個真諦。就在我內心發出吶喊之際,我領悟到,即使鐐銬加身,一身血汙,孤立無助,我仍是自由之身,我可以決定要痛恨拷打我的人,還是原諒他們。這聽來似乎算不了什麼;但在鐐銬加身、痛苦萬分的當下,當鐐銬是你唯一僅有的,那份自由將帶給你無限的希望。要痛恨,還是要原諒,這抉擇足以決定人一生的際遇。
就我而言,我這一生的際遇錯綜複雜,一言難盡。我曾是在海洛因中失去理想的革命份子,在犯罪中失去操守的哲學家,在重刑監獄中失去靈魂的詩人。當我翻過槍塔間的圍牆逃出監獄後,就變成我的祖國澳洲的首大通緝要犯。
幸運之神一路庇祐著我,我逃到地球另一端,印度,在那裡加入孟買黑幫。我幹起軍火走私、製造假鈔的勾當;在世界三大洲被關過、揍過、餓過、挨過刀子。我還打過仗,衝進槍林彈雨中,結果大難不死,但我身邊的人沒一個活下來——他們多半都比我優秀,就這樣糊裡糊塗葬送了性命,枉死在別人的仇恨、愛與冷漠中。
但我的故事不是從這些人開始的,也不是從孟買黑幫開始,得從我在孟買的第一天開始說起。命運將我放進那場牌局,幸運之神發的牌讓我結識了卡拉。從我凝視她綠色眼眸的那一刻起,我下起那手牌。故事就是這樣開始的,從一個女人、一個城市、一點運氣開始。
到孟買的第一天,我最先注意到的是那特殊的氣味。在我踏上孟買的第一步,在逃出監獄、覺得世界無比新奇的那一刻,有股氣味讓我既興奮又喜悅。
如今我知道,那是與仇恨相反的希望所發出的甜美氣味,令人感動的氣味;那是與愛相反的貪婪所發出的酸腐氣味,叫人透不過氣的氣味;那是眾神、惡魔、帝國、復活與腐敗的文明所散發的氣味;那是人們在這座城市中到處都會聞到的藍色海水味,是機器的冷酷金屬味。那氣味裡瀰漫著六千萬隻動物活動、睡覺與排泄的味道,其中過半是人和老鼠。那氣味透著心碎,透著生存的辛苦奮鬥,透著令人鼓起勇氣的失敗與愛。那是一萬間餐館、五千座神廟、聖祠、教堂、清真寺所發出的氣味,是一百座專賣香水、香料、焚香、新鮮花朵的市集所發出的氣味。
卡拉曾說,那是世上最糟糕的好味道。但如今,每次回到孟買,那城市給我的第一個感覺都是那氣味,撲鼻而來,告訴我已經到家了。
我注意到的第二個特色是熱。離開飛機空調機艙後,不到五分鍾,衣服一下子就濕透了。我從來沒碰過這種氣候,每吸一口氣都很吃力。後來,我才知道這種叢林汗會流個不停,因為孟買的熱是不分晝夜的濕熱。讓人透不過氣的濕度,使每個孟買人都成了兩棲動物,每次吸氣都吸進水氣。
人也是一大特色。阿薩姆人、賈特人、旁遮普人;來自拉賈斯坦、孟加拉、泰米爾納德的人;來自普西卡、科欽、科納克的人;剎帝利、婆羅門、賤民;印度教徒、穆斯林、基督教徒、佛教徒、耆那教徒、泛靈論者;白皮膚與深綠色眼睛、黃褐皮膚與黑眼睛;各式各樣的臉孔和輪廓,叫人眼花撩亂,這是印度無與倫比的美麗之所在。
在孟買數百萬人當中,又多了我一人。我走私的貨品只有一件,就是我自己,我那脆弱而遭追緝的自由。那時候我用偽造的紐西蘭護照。
從奧克蘭搭機到印度的旅途中,我在機上四處晃盪,想找合適的紐西蘭團,混入其中,結果找到一些再度前往南亞次大陸的學生。我藉故向他們請教旅行經驗和須知,和他們混得有點熟,順理成章和他們一道通關。印度官員都認為我是和那群閒散、天真的學生同行,草草檢查就放我過關。
我獨自擠出人潮,離開機場,機場外陽光迎面而來,曬得我刺痛,但脫逃的興奮感讓我樂不可支。我翻過一道又一道的牆,越過一個又一個邊界,度過一個又一個東奔西躲的晝夜。逃獄生涯到這時已將近兩年,每個白天和夜晚都在逃亡。我站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,頭上是孟買熱烘烘的藍色穹蒼,內心清澈但渴望承諾,一如雨季時馬拉巴爾花園裡的早晨。
「先生!先生!」背後傳來聲音。
有隻手抓住我的手臂。我停下腳步,繃緊肌肉,準備出手,同時竭力壓下內心的恐懼。別跑!別怕!我轉過身去。
一位矮小的男人站在我前面,一身骯髒的褐色制服,拿著我的吉他。他不只是矮小,應該說是迷你,是個侏儒,大頭,五官有唐氏症那種驚嚇的愚痴神情。他把吉他一把塞給我。
「你的音樂,先生。你的音樂掉了,對不對?」
那的確是我的吉他。我馬上想到一定是在機場的行李傳送帶附近掉了。我不知道這個矮子怎麼知道那是我的。我笑笑,露出寬慰而吃驚的表情,他咧嘴而笑,臉上是令人害怕、無可挑剔的誠懇,我們通常稱之為天真。他遞上吉他,我注意到他的雙手指間有膜相連,像水鳥的蹼足。我從口袋裡抽出幾張紙鈔遞給他,他立刻移動粗腿,笨拙地後退。
「不要錢。我們是來幫忙的,先生,歡迎光臨印度!」他說,然後小步跑開,遁入人行道的人群裡。
項塔蘭-導讀
Please follow and like us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