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榮貴將動畫阿貴改造成科技春水堂

以Mobile造艦,用電影練兵
就在兩年前中華電信以過半股權入股春水堂之後,原來經營路線已經明確的春水堂,卻在此刻推出動畫電 影。這部耗時四年的院線片,是走回動畫事業的老路線?還是宣示跨足電影工業的企圖?
做為台灣第一代網路創業者,張榮貴的數位策略地圖無疑精準明確。

一九九九年以創作動畫人物阿貴,成為台灣網路界第一個成功的影音產品模式,還進軍日本電視台。隨後挺進移動通訊領域,在二○○六年中 華電信參與投資之後,推出自製手機動畫平台Kland,隨即成為中華電信行動通訊加值服務最重要的營運商,並在去年九月起 成為中華電信行動電子書「哈密書城」的營運商。
但是就在這條清楚專注的數位路上,張榮貴竟然拍起電影了。而且不是搞笑無厘頭的阿貴風,也不是像《三十資深美少女》這樣的手機電影, 是一部紮紮實實的院線片《靠岸》,拍的是帶著禪意的戰爭愛情故事。
「第一次當大銀幕電影導演,只怕也是最後一次,於是非常貪心地把想說的都放進去。」潛心研究佛理的張榮貴,當了二、三十年商業類型節 目的導演,心裡始終有探討生命裡「真愛與執念」深刻體悟的願望。
重現真心的價值
但《靠岸》的問世並不是浪漫夢想的結果,而是春水堂長期策略的一部分。五年前,當張榮貴要帶著春水堂跨入行動通訊,他向經 濟部提了一個主導性計畫,要發展一系列手機動畫產品,其中的旗艦計畫就是拍一支動畫院線片。順利拿到補助之後,《靠岸》也開始籌備 了。
完全是個理性的緣起,卻圓了這個感性網路人的年少夢想。
談起許多事,張榮貴總愛回到原點。窮困的家鄉,到小學六年級,村子裡才開進第一班客運,困苦的環境教會他的,是單純的人們對資源的珍 惜與對生命的豁達。對應現在人們揮霍的慾望,帶來對生命終點的恐慌,越巨大的恐慌,帶來更巨大的資源浪費,心靈,距離《靠岸》越來越 遠。從懵懂少年時就熱愛電影的阿貴,終於有機會透過這部寓言式的動畫,重現人們曾真心對待過的價值。 問阿貴,春水堂究竟是一家什麼定位的公司?網路業?娛樂科技?還是手機內容廠商?「以後不知道,目前是通信應用服務公司,」他微笑堅 定地說明。但從春水堂的原點來看,這個答案顯然是個意外的結果。
十一年前,張榮貴創作阿貴動畫,原因是「用flash來製作動畫比較便宜」,剛好乘著網路興起的熱潮,放上網路造成爆紅。外界將阿貴 動畫歸類為網路業,張榮貴還一直要澄清:「我們是娛樂業,不是網路業。」
跳脫路線的執著
張榮貴回憶,最早夥伴們創作阿貴完全是「興之所至」。幾個人討論出劇情,腳本就出現了,並沒有產品元件要齊備的概念。例如推出後很久 也沒人去想阿貴到底幾歲,直到有一天阿貴要進教室,教室門口﹁剛好﹂掛著「四年二班」的牌子,阿貴的年紀才正式確定是十歲。
幸好張榮貴並沒有陷入路線的執著。走過創作阿貴那一段「實驗性很高」的過程,春水堂很快地整理出娛樂事業工業化的要件。特別是○一年 開始和日本電視台合作電視動畫節目,日方導演、編劇,春水堂在台灣分鏡、拆解元件,發包中國協力廠商畫元件,三方線上同步進行,整個 經營視野大開。
走入工業化生產的春水堂,擁有的不只是一千多支動畫,和一百多個自有品牌肖像,更重要的是,春水堂將這些數位動畫全部模組化,這個稱 為「動畫快速產生系統」,只要下一個指令(例如「憤怒」),系統就可以給這個角色對應的反應。
到這裡,春水堂已經搖身變成「五個小時就可以產生一支動畫」的科技公司。
春水堂一路前行,同時安裝著張榮貴理性和感性的引擎。在籌備《靠岸》時,張榮貴把送同仁去上「專案管理」課程,同時延攬有專案管理執 照的人進團隊。這個為期四年,耗資一.二億元、動員四百人的動畫,「就是我們未來體質轉型的操兵演練。」
系統化能力才能走得遠
「台灣的娛樂業要建立制度化、系統化的管理能力了,」阿貴搖著頭說:「台灣原來是華人音樂重鎮,也出過很多厲害的導演,但都躲不過 『一代宗師』的命運。」
怎麼能想像,十年前創作那個掛著「挖哩咧」口頭禪的阿貴,張榮貴如今心裡掛念的,是規格這樣複雜的任務。
去年春水堂負起中華電信籌辦哈密書城的任務。幾個月內,整合了台灣主要的雜誌和出版業者,以獲利拆分的方式,樹立台灣手機電子書模式 的里程碑。張榮貴明白,「中華電信未來不能只做Pipe(管路),而是要做Smart Pipe(智慧型管路)。
台灣數位內容要發展,一定要讓內容業者找到獲利的方向。」於是懂技術人語言,同時了解媒體人理念的春水堂,剛好合適扮演「介面」的角色。
就這樣,張榮貴放下創業者主導權的雙槳,卻航向更遼闊的海洋。喜歡回到初心的張榮貴,並不拘泥在原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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